先锋影音资源人妻无码_久久国产精品亚色影院_亚洲av中文无码字幕色本_a级国产乱理伦片在线观

最對我胃口的還是媽媽的飯菜

李成2024-12-26 11:05

有人說,一個人的胃口四歲就養(yǎng)成了,我覺得是這樣。就拿我來說,幾十年來,雖然也參加過很多宴會,多少也吃過一些山珍海味,但我覺得最好吃、最對我胃口的還是媽媽做的飯菜。

我的母親并不是廚師,沒有專門學(xué)過烹飪,也沒有烹制過大飯店里做的那種招牌菜,她最多只是在自家里料理一兩桌飯菜招待客人,雖然客人用過餐后,每每嘖嘖稱贊,這當(dāng)中并不完全是出于客氣。

媽媽做菜并無多大奧妙,更沒有高深的地方,最大的特點在我看來不過是炒出菜應(yīng)有的滋味且看上去很清爽,從不模糊拖沓,也就是說,她不是隨意搭配、亂燉一氣,而是一樣是一樣,清清楚楚。而且,每樣菜放的油鹽適當(dāng),都融和進菜里,仿佛感覺不到油鹽的存在,或許這就叫作“入味”,同時顯得很見顏色;有的還燒得油花閃亮,但并不膩味;又不像飯店里所燒的菜都像是標(biāo)準(zhǔn)制作,而是整體顯出樸實溫和的樣子,讓人感覺“家?!倍H切,一見就有食欲,且食之不須“正襟危坐”。缺點可能是略為偏咸一點點。按她的說法,人只有食鹽才會有勁,菜只有放點鹽才能見味——同樣有時她也喜歡用醬油“提鮮”。這也影響到我現(xiàn)在的炒菜,我用的鹽量有時也略有點偏重,據(jù)說這是不符合養(yǎng)生要求的。

小時候吃媽媽做的菜,似乎每一樣都可口,幾乎沒有一次難以下咽的。吃得最難忘,因此覺得她最拿手的菜肴大約有這么幾道:一是汆肉。我家鄉(xiāng)有所謂“水碗”聞名在外,就是說什么菜都喜歡帶湯帶水。其實這只是特色之一,或者說近些年特意宣傳給人造成的印象。但媽媽做的汆肉,的確是“水碗”,而且味道比我所吃過的“標(biāo)準(zhǔn)”水碗還要好。所謂汆肉,有點近乎肉丸子湯,只是不須把肉捻成丸子,而是用刀將之剁得極碎,就像做餛飩所需的肉餡,然后加入淀粉勾芡(好像還拌點醬油)。這時將油鍋燒開,將這“肉餡”一綹一綹地放入水中,待到燒熟,再撒蔥葉、姜、蒜,再燒一會兒,就可食用,揭開鍋蓋,那個香氣呀真的沒法說。這肉吃到嘴里,極嫩、極柔和滋潤,這羹湯也濃而不膩。每當(dāng)我離家久了,回到家,媽媽總是要下廚為我做一大碗汆肉,以滋補身體兼解饞。

二是山粉卷子。所謂“山粉”,也就是“山芋粉”,即山芋磨成的淀粉。這似乎也是桐城的一道名菜。但我認(rèn)為媽媽做的更好吃。首先是她搟的淀粉卷子厚薄適中,油鹽放得也到位,放在油鍋里燒也不變形,再撒上蔥蒜,也是燒得見出油花,且還保持形狀,吃到嘴里滑而不膩而又耐人尋味。

三是雞蛋卷兒或者叫條子,就是將雞蛋和上少量面粉攤成極薄的面皮,然后再切成碎條,再像“山粉卷子”那樣燒煮或像汆肉那樣做成“水碗”,有時還加一點粉絲,這倒不須放重鹽,口味偏淡,但極為新鮮,往往成為一桌“宴席”最后的一道“羹”,讓食者在“油膩”過后,頓覺味覺復(fù)蘇且回味無窮。

除此之外,我最想吃的還有媽媽做的燉豬旺子(鄉(xiāng)音旺讀晃)。我們那里一般情況下哪家如果殺了豬,都會制作一鍋豬旺子,就是用豬血和著豬肝、豬雜碎放在一起煮,然后挨家送上一碗,這似乎已成習(xí)俗;但不知為什么,我總覺得母親做的味道鮮得不得了,除此外吃不出任何雜味。而媽媽做的紅燒豆腐,也就是辣椒燒豆腐,非常地道,那豆腐保持鮮嫩的口感,而辣椒的辣味也恰到好處,二者交融,洵為美味;在我的童年,每餐僅這一味菜,就足以讓我將老米飯連下三碗。

當(dāng)然,這些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而已,但農(nóng)家也沒有山珍海錯讓我母親一展手藝。早年間家鄉(xiāng)連牛肉都少見,偶爾村里有頭牛病了或老了,才忍痛把它宰了,吃一回肉。在我的記憶中,童年僅吃過一回新鮮牛肉,也是母親經(jīng)手料理的。本想母親也沒有做過牛肉,怕未必做得好,但是她調(diào)動經(jīng)驗,把那牛肉做得味道真是好極了,蔥花、辣椒、油鹽都放得恰到好處,使得肉味特別新鮮,比我平時吃的豬肉鮮美多了,我至今覺得我后來在外面吃過的牛肉都沒有這么好。

媽媽每年都要腌制一些臘魚臘肉。為腌好那臘魚臘肉,她費了不少工夫,一是放的鹽適量,二是經(jīng)?!捌瘥u”,也就是晾曬。我們家的臘肉常常要吃到年中——即每年的七月份。這時那臘肉切開來已是紅色的,仿佛不需蒸煮,它就已經(jīng)熟了。尤其那咸魚,一塊塊,按家鄉(xiāng)話說是腌得“板頁頁”的,也就是咬上去,魚肉都會成片成片裂開。媽媽煮魚也愛放點辣椒,新鮮的魚放一點青辣椒,腌魚放一點紅辣椒,不僅味道出來了,連顏色也好看。

為了維持或改善我們的伙食,母親最會精打細(xì)算,哪怕在田間勞動,遇見稻田里有幾尾鯽魚、泥鰍,她也會把它們捉回家洗凈,放進一只碗里,灑點鹽腌起來,待實在沒有葷菜給我下飯,就煮幾條,或就放在飯頭上蒸一蒸,讓我吃得津津有味。至于腌的咸菜就更多了,豇豆、刀豆、黃瓜、藕,甚至連紅苕、山芋都腌過,白菜更不用說了,蘿卜纓子、菱角菜也偶或腌些,別有風(fēng)味。正是這樣苦心經(jīng)營,我們家一年到頭,食物總算保持了相當(dāng)不錯的質(zhì)量,我的飯碗里甚至基本上沒有少過肉食——雖然數(shù)量有限。

對了,母親的紅燒鴨塊也做得不錯,那鴨子一般也是腌的。更有一種發(fā)音叫作“tun”而形似鴨子的家禽,它的肉質(zhì)非常好,幾乎都是精肉且十分厚實,腌制以后,切成的肉塊如玉石一般,用醬油燒煮,纖維粗細(xì)適中,口感極佳。這種家禽似乎是鴨子與一種叫“旱水子”的家禽(“旱水子”也即旱鴨子)雜交的產(chǎn)物,就像馬驢交配生的騾子一樣,它自身不能繁殖,其肉則肌理細(xì)膩而又結(jié)實。我以前不知這“tun”字怎么寫,近期看有關(guān)資料才知它的寫法是“(童+鳥)”,我不知這是否準(zhǔn)確。

母親在田間勞動之余,主持一日三餐,一切食材,一切灶上的活計都由她一人經(jīng)之營之,不假他手,我們最多只是給她拉拉風(fēng)箱擇擇菜,剝剝蒜子。但是她并不覺得多么難,一頓飯菜,甚至一頓招待客人的飯菜,她都做得極快,雖不能說是“咄嗟立辦”,但的確是要不了多長時間,菜肴就會一樣樣端到了桌上。這時你要是看她,只見她在灶臺上,一會兒切,一會兒剁,一會兒洗,一會兒炒,一會兒放鹽,一會兒灑水,一會兒翻焯起鍋……雙手不停動作,卻又那么井井有條,這都源于她對先做什么、后做什么,什么與什么搭配,早已成竹在胸,所以行動既快,卻又顯得從容不迫。

媽媽是普通農(nóng)婦,但上過幾年學(xué),識得一些字,她甚至通過自學(xué)考取過一個中專學(xué)校,只是因為那些年頭農(nóng)村人口銳減,不給遷戶口,故只得在家務(wù)農(nóng)。難得她心靈手巧,父親工作在外,她一個人把家務(wù)打理得有模有樣,甚至還讓我們過得有滋有味。也有過艱苦的日子,是在那青黃不接之際,甚至連菜園里也實在搜不出可以食用的東西了,媽媽便帶我們兄妹幾個上山坡采地皮菇子,采來洗凈,用磨碎的紅辣椒一炒,味道還真的不錯,不亞于我后來在飯館里吃到的黑木耳。

媽媽做菜的味道,給我的總體感覺就是樸素?zé)o華而又豐實、蘊藉,就像她的做人的風(fēng)格,這實際上不僅塑造了我們的口味,也一定程度影響到我們的為人。

    

來源:文匯報

作者:李成

版權(quán)與免責(zé):以上作品(包括文、圖、音視頻)版權(quán)歸發(fā)布者【李成】所有。本App為發(fā)布者提供信息發(fā)布平臺服務(wù),不代表經(jīng)觀的觀點和構(gòu)成投資等建議

熱新聞

電子刊物

點擊進入